卡埃罗的太阳
亚特兰大,Lullwater Park 2024.4.25
卡埃罗的太阳
亚特兰大,Lullwater Park 2024.4.25
我一直想做一本以“太阳”为主题的摄影集。这个想法的来源我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做梦经常梦到太阳在我面前飘忽不定,估计太阳也会托梦吧。这份制作摄影集的欲望在我能看见太阳的日子里--也就是每一天--都会在我看到太阳的时候被我想起来,然后又忘记,所以我打算今天先写下来,方便自己回顾。
为了把摄影集做出来,我经常盯着太阳拍,不过是用每一卷胶卷的最开始几张和最后几张,前几张是为了过片,后几张是因为想赶快取出来洗,总之是很不认真的行为。我想学着李·弗里德兰德那样,对自己想要收集的事物以摄影的手段收集起来——每当他看见STOP路牌的时候他都要拍一张,而每当我注意到太阳的时候我也会来一张。不过,就以我拍下的有太阳出现的照片数量而言,祂显然没有很好的引起我的注意。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约五六岁时,我在一个商场里的陶器店的陶器上画画,画完之后店家会去帮我烧陶瓷,让图案留在上面。我当时想要画一个炎热的夏天,于是用橙色画了一个圆形,就当是画了个太阳。我当时还想要画蒸汽对视线造成的扭曲和波动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小的时候就在想这种现在的我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了),但我不管怎么样都解释不清,再加上解释清楚了店里的工作人员也帮不了我,所以店里的工作人员只觉得是我想要夏天的“热”,于是给我的太阳用红色添上了几笔刺状的阳光。当时的我并不满意,可能是早早就接纳了现实主义的缘故,我觉得太阳不该有那一圈阳光。还是小孩的我感觉店家是在骗小孩。
直到我开始摄影,有了自己的相机,琢磨明白了摄影三要素,我才觉得当时的那几笔可能并没有错,因为小光圈下的太阳确实看上去是那样。
我很喜欢费尔南多·佩索阿的诗,也很喜欢他的个性。他喜欢给自己捏造一堆笔名,然后代入不同的角色,创造不一样的世界观和风格,从而进行不同的诗歌创作。这和我现阶段的人生哲学有些相似,我想有很多的身份,在很多的领域做很多的事情--但是,毕竟人生有限,而我又不是达芬奇;即便是达芬奇来到当代也未必能够有所成就。
但是佩索阿不一样,因为做梦是没有代价的,写诗是没有限制的,而他在做诗人的时候也可以是一位名叫阿尔伯特·卡埃罗的牧羊人。
卡埃罗爱草地,爱河流,爱花朵,但是他最爱的毫无疑问是太阳,因为当世界有太阳的时候,草是绿的,花是红的;而当没有太阳的时候,一切的颜色都是阴影的颜色。